【王乔】《企踵可待》
＊王杰希x乔一帆
＊私设，OOC，一发完结
——————————————
世间之所以可窥百态，是因为无所不有。
有一无所知的人类，有迷失的灵魂，有收藏家，有调酒师，也有养魂的人。
1
叶修的酒吧开在一条很深的巷子里，这家店没有名字和招牌，店里也没有放着吵闹刺激的音乐，大多数时候，这里并没有太多的客人。
这毕竟不是一家做寻常人生意的酒吧，经管偶尔还是会有迷路的寻常人推开店门，叶修还是会卖给他们几杯酒，普通的用粮食或果实酿造而成的酒。
这样一个没有招牌的酒吧大概只有门上方悬挂着的一个手掌大小的铜铃能算作标志了吧。
那个铜铃看起来又老又旧，没有生锈却也暗沉得毫无金属光泽，能清晰的看到表面雕刻着奇怪的花纹，这自然也不是普通的谁撞一下都会响的铃铛，它能让叶修分辨进来的家伙到底是寻常人类还是他真正的主顾。
叶修百无聊奈的坐在吧台里打着瞌睡，近来似乎行情不好，无论是要买还是要卖，都已经连着几日没有客人上门光顾了。
那个铜铃的声音很清脆，叶修抬了抬眼，看见推开门走进来的人终于有了点儿精神，坐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又懒散的用手肘抵在桌面撑住了脑袋，用另一只顺势从烟盒里夹了根烟出来的手朝人晃了晃算是打过招呼。
王杰希有一阵子没来了，店里倒没什么变化，只是格外的冷清，他从善如流的坐在了吧台前。
“今天有什么好酒吗？”
“渣滓的灵魂倒是有几颗，如果你没带着好货的话，可以尝尝新口味。”
“什么？”
“泔水味儿。”
“……算了。”
王杰希这才从自己的大衣兜里拿出了个小巧的玻璃瓶抛给了叶修。
他探手接住，用食指和拇指分别抵着玻璃瓶的头和尾，放在光源下仔细看了看，里面装着一颗淡青色的灵魂，透光性不错，色彩很纯净，没有太多的杂质，但颜色的厚度不太理想，成色不好不坏。
叶修叹了口气，“果然是行情变差了，连你带来的都只是这种程度的货色。”
王杰希点了点头，“似乎出现了不守规矩的收藏家。”
叶修一边打开玻璃瓶，将那颗灵魂放进了调酒壶里，一边跟他说着话，“周泽楷前几天来过了，带着新搭档来我这儿踩道。”
“孙翔？”王杰希见叶修点了点头，又才说，“看来不守规矩的家伙要吃不少苦头了。”
“给。”
叶修将一杯酒放到了王杰希的面前，那杯酒颜色从上到下由浅至深，是像初春刚钻出泥土的嫩草一样的绿。
王杰希浅尝了一口，微微皱眉，“总觉得缺点儿什么。”
“小孩子的灵魂少有上品，只是够纯净可调不出好酒。”
“好的灵魂总是可遇不可求。”
“酒也同理。”叶修将留下的一小部分酒装进那个小玻璃瓶收在了吧台下的抽屉里，“对了，你对寻宝游戏有兴趣吗？”
“说来听听。”
他在另一侧的抽屉里翻翻找找，总算是抽了张纸出来拍在了王杰希的面前。
“游荡的灵魂？”
“藏宝图我可以给你，但我有个条件。”
王杰希仔细看完了那一页资料，“游荡的灵魂”一直是收藏家们热衷的东西，他的确有些心动，但仍然很冷静，“你自己干嘛不去？”
叶修的表情有一瞬间很是怀念，他说，“我现在只是个调酒师，不是收藏家。”
“好吧。”王杰希斟酌了片刻，同意了叶修的条件。
2
王杰希抵达这片森林已经三天，他看着又一具被森林的藤蔓缠住的骸骨面色有些凝重，这都数不清是第几具了，看起来这里的确有一个“游荡的灵魂”，并且十分厉害，能让许多冒进的收藏家丧命于此。
为什么收藏家对“游荡的灵魂”这么趋之若鹜？
这大概要从收藏家的起源说起，但那实在太冗长了，简而言之就是，他们是天生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类，寿命要长久许多，故而生长缓慢，就像吸血鬼必须要饮食血液一样，收藏家得依靠吃掉灵魂来获取必要的能量，或者说营养也行。
人类灵魂的品质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而“游荡的灵魂”是其中最难得的一种。
王杰希对这个传说中的极上品的灵魂也十分感兴趣，正好最近出现了破坏规矩伤害活人猎取灵魂的家伙，叶修又说的那样煞有介事，他就来了一趟，看起来已经来过了不少同行，都不像是得手了的样子。
他小心仔细的在森林中追寻着蛛丝马迹，然后便遇到了另一个人，躲在灌木丛中，细微的举动引起了王杰希的注意，他还以为是森林里的野兽，结果被揪出来的却是个同行。
……勉强能算是同行吧，大概。
他看起来很年轻，像是刚刚成年，以收藏家的寿命而言，大概还算是个少年人，他叫乔一帆，似乎是第一次跟着家里的前辈出远门。
老实说王杰希并不是什么看到落难的人就会大发慈悲的伸手去救上一救的人，更何况收藏家之间的关系虽然算不上剑拔弩张，但彼此之间一向采取更冷漠的相处态度。
相敬如宾？
并不准确。
但乔一帆瑟瑟发抖的蹲在灌木丛中慌张的看着他时，王杰希莫名的想起了曾被抛弃在垃圾堆里刚出生的猫咪幼崽，眼中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探知和对现状的茫然无措。
他像一只无害的小兽，于是王杰希大发慈悲了一回。
夜晚的森林气温会降低，王杰希带着这个落难的同族找了个不错的地方露营，他点了个火堆，乔一帆没什么精神的围坐在明亮的火堆旁，似乎还在为同行之人的遭遇感到难过。
“你也是来找‘宝物’的？”
王杰希听见他小声却能让他听清的音量问他，“算是吧。”
“我的同伴都被杀死了，他很危险。”
“你见过吗？”
乔一帆失神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我逃走了。”
王杰希没再说话，他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之人，但在这种时候还是能稍微体谅一下乔一帆失去亲近之人的痛苦，自认为很是礼貌体贴的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难得的线索。
3
王杰希以为像乔一帆这样初次出门“见世面”的小家伙在经过那样的打击后会表现得更加不安，但实际上乔一帆除了看起来有些没精神以外，很平静。
于是王杰希便也不再刻意的回避关于“宝物”的话题，因为乔一帆比看起来的还要坦然。
第二天早上王杰希靠着树干醒来的时候，火堆已经熄灭了，他觉得有些冷，便醒了过来，却被蹲在自己跟前的乔一帆猝不及防的吓了一跳，他向来防备心很强，即便是睡着了也不会有人能在自己不察觉的情况下离得这样近。
他皱了皱眉，“怎么了？”
乔一帆休息了一晚精神似乎好了一些，眼睛看着他时还抱着微弱的希望，“你能不能不去找‘宝物’？这样我们就能离开森林了。”
王杰希心想他大概是找不到方向，想让自己给他带路，他有些困扰的笑了笑，“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轻易放弃近在咫尺的宝藏，不是吗？”
“但是你打不过守护兽。”
“守护兽？”
乔一帆偏了偏头思索着怎么解释，“你不知道吗？故事书里都是这样说的，奇珍异宝的周围都会有守护兽看守着的。”
王杰希看着他万分认真的模样轻声笑了出来，他站起身拍拍尘土整理衣物，又将蹲着的乔一帆拉了起来，才察觉到他的手很凉，于是一边跟他说话，一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
“没关系，如果真的有守护兽的话我会保护你的。”
“……”乔一帆拢了拢比自己大了一圈儿的外套，神色一闪，没有说话。
4
他们从那天起开始在森林里寻找“宝物”的踪迹，乔一帆从那天早上以后就没再提过让王杰希放弃寻找的事，也没有请求他带路离开森林，而是主动的带着王杰希去了他们曾经遭遇袭击的地方，希望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王杰希的确找到了什么踪迹，但显然那个“游荡的灵魂”很聪明，至少要比他们熟悉这片森林，他们在河边停了下来，打算今晚在这里露营。
乔一帆在王杰希专心做火堆的时候，挽着裤腿下河摸了几条鱼回来，他似乎格外擅长这种野外生活，总是能很快找到食物。
他们已经在森林里寻找了半个月，这已经是第五次找到“宝物”的线索却又中途跟丢了，但王杰希却并是很不在意，毕竟寻宝的过程也格外有趣，他的确因此而很好的打发了时间，他将烤好的第一条鱼递给了乔一帆，看着他微微笑着说了声“谢谢”才接过去。
起初王杰希并不信任他，但乔一帆实在是个很好看懂的人，他安静又谦逊，是那种放在人群中并不起眼的类型，也不会给他添麻烦，反倒在某些地方帮了不少忙，但似乎心中藏着事儿，情绪一直不太高，他估摸着是之前同伴被袭击所致便并没有多问，而是觉得在这种空旷的森林里有个懂事又乖巧的人陪着还不错。
“你有没有想过“宝物”是什么样子的？”
王杰希抬头，看见乔一帆柃着鱼骨头问他，于是又给他了一条，“我猜是很鲜明的颜色，例如红色？”
乔一帆有些惊讶的看向他眨了眨眼，“红色？为什么？”
“他很聪明，一直将觊觎他的人当做玩具，他似乎很喜欢玩儿游戏，一定会拥有很漂亮的颜色。”
“……”乔一帆低头啃着鱼，等一条鱼快啃了一半的时候，看着被啃得残缺的鱼身说，“你会像吃鱼一样吃掉他吗？”
王杰希想了想，在早古的时候，收藏家们的确会以将灵魂直接咀嚼吞服的方式吃掉，但经过漫长岁月的演化，寿命长久到能目睹一家人子孙三代的生死存亡时，便也开始琢磨出了新的方式，咀嚼吞服太过粗鲁，他不喜欢。
“不会，我认识的人里有一个很厉害的调酒师。”
“调酒师？”
“他能把“宝物”酿成酒，你应该知道吧，不同的灵魂会有不同的颜色和特质，于是酿成的酒也都是独一无二的味道。”
乔一帆看着剩下的半条鱼突然有些难以下口，最后只小声说，“真好啊，我也想尝尝，他会是颜色漂亮的酒吗？”
“我也很期待，但有些可惜，这回恐怕找不到了。”王杰希昨晚收到了叶修的联络，看着乔一帆一瞬间怔楞的表情又解释说，“似乎有什么要紧事，需要我尽快回去一趟，我会把你带出森林的。”
“……谢谢。”乔一帆笑得有些勉强。
那一晚王杰希睡得不是很熟，朦朦胧胧间看见乔一帆站在河边的石头上，微微仰头看着月亮，月光倾洒而下，远远看上去，他像是在发光。
如果这只他捡来的猫咪幼崽无家可归，那就收养他吧。
半睡半醒时，王杰希曾有过这样的念头。
5
朝着森林边界走的时候，乔一帆都十分安静的跟在王杰希的身后，这让走在前头的王杰希时不时的就感觉不到他的气息，总是走一会儿就回过头来看看他是不是在好好的跟着走，而每当这个时候乔一帆总是朝他笑一笑就罢了。
走到森林边界的时候刚过了中午，他们站在边界里眺望着远处，是一片农田和起伏的村庄，看起来静谧又幸福，有了森林里没有的烟火味道。
王杰希率先跨出了森林，走了好几步没听见身后亦步亦趋的脚步声，回头一看，乔一帆站在森林最靠近边界的一棵树下，他将一只手贴在树干上，静静地看着远处的景色，那一刻王杰希觉得这个年少的人身上的气质总是沉静又寡薄，他好像特别单纯，又好像能看透世间许多别人参不透的东西，感觉就像昨晚铺洒在水面上的月光，极静，极淡，却又极美，让人只能看着，连伸手触碰也办不到。
“一帆？”他心里有些奇怪。
乔一帆收回远放的目光，转而看向他，那目光是这半个月以来他都未曾见过的闪亮，仿佛他终于被赋予了鲜活，看起来稍微不那么清冷了一些。
“谢谢你带我出来，我已经很久没看过森林以外的景色了。”
王杰希听了面色微微一沉，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应该想到了吧？”
“……”这怎么可能？
乔一帆笑了笑，又露出了有些苦恼的表情，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我是死在这片森林的人，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捉我。”
王杰希这时候才将森林里那些细微的小事联系起来，他并不害怕陌生的丛林生活，清楚的知道哪里能够找到食物，为什么偶尔他会察觉不到乔一帆的气息，为什么乔一帆总能在夜晚他睡着时悄无声息的接近他而不被察觉。
“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可以维持人类形态的灵魂。”
乔一帆疑惑的歪了歪头，自己似乎也并不清楚，“是不是因为我游荡的时间太久了？你们不是把我叫做“游荡得灵魂”吗？”
“……”王杰希心想，他哪儿知道？他也是头一回遇到只在收藏家口中流传的那个“极上品”啊。
“你把我带走吧。”乔一帆说。
王杰希有些不明白，他明明将找来的所有收藏家都杀死了，让他们的尸骸永久的成为了森林的养料，为什么唯独没有伤害自己？
他听见乔一帆轻笑了几声，“我总是用同样的方法接近那些人，但他们总是会无一例外的抓住我，逼迫我说出“宝物”的下落，我为森林带来贪婪的灵魂作为养料，森林也会回馈于我。”
怪不得那些骸骨都被藤蔓紧紧的缠绕着，实在不像是死后因为藤蔓的自然生长而缠绕成了那个样子。
“你是唯一一个说会保护我的人，所以我想被你带走。”
王杰希尽可能的消化了乔一帆塞过来的信息，大概表现得还算冷静，“你为什么不离开这儿？”
他朝身后越往深处便越幽暗的森林里看了一眼，“我不能自己离开森林，但你应该有办法。”
“……”
乔一帆看出了他的犹豫，虽然并不清楚他在犹豫什么，“你不想带走我吗？因为我不是漂亮的红色吗？”
王杰希楞了一下，急忙说，“不，不是那个问题……”
原来他捡到的不是猫咪幼崽，而是“宝物”本身吗？
这个认知让王杰希有点难受，因为他昨晚还在想要把他带回家去，虽然眼下也能达成“带回家”这个目的，但这两者之间何止差了十万八千里。
王杰希的犹豫让乔一帆有些着急，“你要是不带我走，下次我也许就会被更厉害的人抓住，我不想像被吃烤鱼一样吃掉，我想变成漂亮的酒，虽然不是你喜欢的红色……”
“……”王杰希挫败的叹了口气，这半个月里都没见过他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我知道了。”
“真的？”
王杰希点了点头，这种明明找到了“宝物”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乔一帆倒是很高兴，站在树底下还蹦了两下，“你把手给我。”
王杰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将手心向上，伸到了乔一帆面前，然后乔一帆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那种触感并不是太真实，他觉得自己手上好像有什么，又好像没有。
乔一帆在恢复成灵魂体前，跟王杰希说了最后一句话。
“很抱歉是这样的颜色，如果能变成一杯好喝的酒就好了。”
王杰希将他装进了小小的玻璃瓶里，看着里面一团发着光的灵魂心想，明明是这么漂亮的颜色。
6
叶修是在一个下着雨的下午，等来了推门进来的王杰希，铜铃清脆的声响被雨幕掩去了大半，店里还是一个客人都没有。
“怎么还是这么冷清？”他坐在了老位置上。
“下着雨呗。”叶修漫不经心的擦着玻璃杯，不守规矩的家伙已经被处理干净，毕竟是周泽楷亲自出手，效率自然很高，他将擦好的玻璃杯放到架子上。
“急着找我有什么要紧事？”
“收藏家联盟那边似乎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小鬼，想塞给你暂且带着。”
王杰希皱眉，不是太情愿，“怎么会塞给我？”
叶修一副并不想掺和的表情转移了话题，“说正事儿，你找到了吗？”
王杰希没有在那件事上纠缠，只是对叶修把他们俩随口定下的寻宝游戏越过联盟当做正事，无论多少次都感到有些神奇，不过想想叶修的过往事迹也就不奇怪了。
他从衣兜里拿出了小小的玻璃瓶让叶修看见，等叶修伸手来拿的时候又翻手藏在掌心，这让叶修有些迫切，他拍了一下桌子，“靠！那种颜色很少见的！赶紧给我！”
王杰希不急不忙的笑了笑，“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儿不能边喝边说啊！”
他捏了捏手心里的玻璃瓶，斟酌了片刻，“你知道能让灵魂体恢复成人类形态的办法吗？”
“……”叶修眯着眼睛看他，半晌也没说话。
王杰希回来后也查过一些资料，但毫无收获，想来大概也只有叶修会知道。
他将在森林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叶修，但他发现叶修对“游荡的灵魂”会维持人类形态这件事并不感到意外或是惊讶，反倒是对王杰希并不想吃掉这个“极上品”而诧异了那么一小下。
叶修点了根烟，“王杰希，你知道你想做的事是不合规矩的吧？”
他看了眼玻璃瓶里的灵魂，“我知道。”说完他又抬头看着叶修，“我还知道你肯定有办法，因为你大概在做同样的事。”
叶修将燃过的烟灰抖落，对于被揭穿的事并不在意，而是转头对王杰希说，“养魂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知道。”
看他的确像是做好了觉悟才来的，叶修朝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他面前的抽屉给王杰希看，里面是摆得整整齐齐的一抽屉酒，颜色各异的装在小玻璃瓶里，他一直都知道叶修的规矩，请他酿酒除了付钱，他还会留下这么一小部分酒，大家只当他有收藏癖，却没想过会有别的用途。
“简单来说，就是以魂养魂，一天都不能断，要不多不少，就这么一瓶刚好合适，直到恢复人形。”
“需要多久？”
“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几十年。”叶修说到这儿又不明所以的笑着看向他，“相信以你的能力这个不难，但你还缺一副药引子。”
“什么？”
叶修伸出手指了指他手心里的玻璃瓶，“你需要跟他建立联系，养魂重在一个‘养’字。”
王杰希心想，嗯，虽然没能养猫咪幼崽，但这样大概也差不多？
“到底是什么？”
“你的心头血。”叶修拿手指点了点心脏的位置，“开始时连续七天，一滴就行，混在酒里。”
“我知道了，谢谢。”
叶修将烟掐了，朝他一伸手，“现在可以给我看看了吧？”
王杰希也没怀疑他会不会转身就将乔一帆倒进调酒壶里，将装着他的玻璃瓶交到了叶修手上。
他拿起来对着光，忍不住的赞叹，玻璃瓶里的灵魂是十分少见的银灰色，小小的一团在玻璃瓶里烨烨流转，色彩并不十分明亮，却看起来分外沉静高贵，“这可是绝无仅有的月光色，不吃掉太可惜了，肯定会变成一杯难得的好酒啊，王杰希！”
“不行。”王杰希探手将装着乔一帆的玻璃瓶抢了回来迅速的收好。
叶修咋舌，“小气！”说完顺手从旁边拿了杯颜色暗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味道的酒摆在了王杰希的面前，“今天你就喝这个吧！”
王杰希自知理亏，毕竟有约在先，若是找到了“游荡的灵魂”，叶修要留下一半，因为这种酒用来养魂的功效是寻常灵魂的三倍。
但也别指望他会喝那杯用渣滓的灵魂酿成的泔水味儿的酒就是了。
王杰希得到了想要的情报，看也没看那杯糟糕的酒，而是利落的站起来，离开前跟叶修说，“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叶修笑骂了一声，没再理他，等到门彻底隔绝了嘲杂的雨幕后，他拉出了藏在衣服里的项链，项链上挂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盛着一团明亮的橙色。
7
叶修其实也不记得过了多久以后，某一年的冬天，下着大雪，王杰希推开门的时候，先侧身将同行的人让进了门后，自己才收着伞走进来。
那个人在王杰希的带领下走到了吧台前，王杰希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老位置上，自己坐在了旁边。
他看起来是个乖巧的孩子，礼貌又有些拘谨的同叶修打招呼。
“你好，我是乔一帆。”
————————————————
☞食用指南：
这个设定其实是很久以前的一个脑洞，应该能看懂“收藏家”和“调酒师”是什么吧？
收藏家：天生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类，寿命很长，需要依靠吃掉人类的灵魂来获取必要的能量/营养。
调酒师：可以将灵魂酿成酒的人，也是天生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简单来说，你们可以认为他们是“厨师”）
企踵可待：很快就可以等到。
————————————————
是给自己的生贺，其实给自己写生贺还蛮奇怪的哈（。
但其实我基本上每年都有写，不过去年好像因为那个时间正在赶ddl就没写成
只是想每年生日给自己写点儿什么…的感觉。
谢谢你们又陪我走过了一年！我爱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