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音

正式复健中。

【忘羡】《同哭》(魔道祖师|蓝忘机x魏无羡)

*一发完结

*私设如山考究党手下留情

*高能预警,这不是糖

【对这篇文一直有点话想说,但因为实在是觉得三年前的文了没什么必要,就拖到了现在,觉得还是说一下好了。
1、关于《同哭》的转载问题,除了很久以前给过授权的以外,现在开始不给任何转载授权啦,凡是在LOFTER外见过这篇文又没有贴授权图的,都是非授权转载。
2、感谢各位对这篇文的喜欢,大致扫过一眼我主页的人应该都知道我只写过这一篇忘羡,以后也不会再写,这的确是我当时刚看完原著时的一时热情的产物,是各方面都并不严谨,纯属我个人编造出来的故事,文笔功底不佳,时隔三年后再看瑕疵很多,所有评论建议虚心接受自我反省。
3、如果从今以后还有人来看到这篇文,十分感谢您,但请不必留红心蓝手和评论,关注也请谨慎,因为我今后不会再写魔道相关,所以因为这篇文而关注我不值得。
4、拙作不值得,去寻找新鲜美味的粮食吧!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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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魏无羡再次踏上乱葬岗,心情也说不上什么好坏,荒废的大殿比十三年前更加破败。

“你又为什么要杀我?”

“不为了别的,就为了替天下人讨个安宁!”

“哦,懂了。”

眼下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徒劳的,他们这些仙门正派的是要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子来讨伐他,夷陵老祖作恶多端,嗜杀成性,当得而诛之。

不是没有人替他说话,那几个小辈也硬着脖子说了几句,都被自家的长辈提溜了过去一阵教训,金陵站在一旁闭而不语,江澄又从人群里走了出来,魏无羡看了笑笑,跟十三年前真真一样。

有人费劲心机的算计他,魏无羡心知肚明,可说了谁会信?

还是四大玄门,时隔十三年,眼下的情景何其相似。

魏无羡看着后一步进来的蓝曦臣,“泽芜君,可知道蓝湛在哪儿?”

蓝曦臣指间捏着裂冰,也看了他一眼,轻轻浅浅温文有理,“忘机回云深不知处闭关了。”

闭关?魏无羡低头看了眼别在腰间的竹笛,随手削来粗糙难看,当时他竟然也听得出那首曲子,相处了这么些时日,他以为蓝湛对他是有些情分的。

大殿外面的凶尸已经成片的逼来,又是一场混战,他隔着人群寻着空挡看了几眼,真真是好笑。

魏无羡果真也笑了,“江澄,没想到会在这种场面下跟你见第二次面。”

江澄瞪他,几乎怒目而视,紫电在他手上噼啪作响,连说话都是咬牙切齿,“只要你活着,便还有第三次,第四次!”

他知道江澄恨他,怎么能不恨呢,是他得罪了温氏连累了江家害死了他父母,是他在穷奇道杀了金子轩,是他害死了江厌离,家破人亡之仇,恨也应当。

2

魏无羡虽然被当做厉鬼邪神的献舍回来后总说那莫玄羽找错了人,但他也确实没资格自称好人。

江澄握着紫电一鞭子向他抽来,他没躲,结结实实的受了这一鞭,抽在他胸膛上,皮开肉绽,可见是用了十足的劲道。

大殿里的人谁不知道江家主恨这魏婴入骨,十三年来宁可杀错也不放过,他们都往后退了一圈儿,除却抵挡凶尸的倒也没剩了几人。

也有人心底里感慨,昔日姑苏有双璧,云梦有双杰,何其威风?那魏婴也是少年成名,也曾意气风发,谁能想到竟然走到了今日这般地步?

魏婴叛逃江家,姑苏双璧依旧,云梦再无双杰。

江澄,江晚吟是何等人物,云梦莲花坞江家主,三毒圣手,紫电在握,逼得魏婴左躲右闪的好不狼狈。

紫电又是一鞭子朝他抽来,他又来不及躲开,可这一下终究是没落到他身上,而是被温宁挡了去。

魏无羡拉着他朝后退开了两步,“不是叫你别出来!”

温宁抬眼看了看大殿里的人,一个个衣着光鲜,却个个道貌岸然,他都替魏无羡心寒,天下这么大,坏人那么多,凭什么就容不下一个魏婴,凭什么什么罪孽都得加在他头上?

“公子,我出不出来都是一样的,他们容不下我们,又能躲到什么时候,躲到哪儿去呢。”

魏无羡张了张嘴又说不出什么,是了,他来这乱葬岗就是因为他修了鬼道,旁人容不下他,他跟江澄说不用保他了,弃了吧,由此藏身在这乱葬岗上,受尽了天下人的唾弃和指责,他受万鬼啃噬而死也不恨谁不怨谁,真真老老实实的做了十三年孤魂野鬼,他觉得那是他血洗不夜天城的罪有应得。

被人献舍也不是他的意愿,那些莫名虚有的罪名也不是他魏婴所为,上一世他死得尸骨无存,还要他怎么样呢?

难道真如江澄所说,他就不该活着,连这世道都见不得魏无羡。

天下人何止千千万,可眼下信他的,肯跟他同生共死的只有一具凶尸。

蓝湛,乱葬岗会合之约,你失信了。

3
魏无羡站在一旁,由温宁迎上了江澄,缠斗得来来回回好几趟,江澄收起了紫电,提着三毒紧逼,温宁向他打了一掌又捱了一剑,接着便被江澄踹飞了出去,正好砸在魏婴脚边,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温宁爬起来,晃晃悠悠的站好,然后便见他双手拖着一只长笛送到了魏婴面前,江澄一摸腰间空无一物顿时脸青白了一片。

围观的人谁不认识这长笛,通体漆黑,坠着红色的穗子,跟魏无羡的衣着色调无比的契合。

“陈情,又能陈谁的情。”魏无羡伸手抚了下笛身,来来去去的,生了死,死了生,始终跟着他的只有温宁、陈情和随便,而今,随便是拿不得了。

江澄也和其他人一样忌惮着魏婴,尤其是拿着陈情的魏婴,射日之征的毛骨悚然,血洗不夜天城的生灵涂炭,印象深刻,太深刻了。

“魏婴!你还要重蹈覆辙死不悔改到几时!”

江澄几乎是咆哮的,魏婴拿着陈情抬眼看他,平静,太平静了,跟当年他杀上不夜天城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重蹈覆辙,我死不悔改,那你来告诉我!”魏婴握着陈情抬手扫了一圈儿大殿指着那些围着他们的人,“路在哪儿!又应当怎么改?要我任你们搓圆捏扁,还是要我自尽而亡?”

世人都觉得夷陵老祖死有余辜,他死了没一个人会祭奠他给他烧哪怕一张纸钱,只会有人拍手称快,恨不得普天同庆般。

“你比我更加清楚,回不去了,江澄。”

当然回不去了,那些年少的时光,意气风发仗剑而行的日子,都远远的离开了,甚至跟如今的魏婴没有半点关系。

4
他没有作恶的时候尚且背负了天下之罪皆可推给夷陵老祖的骂名,想必坐实了那些罪名也再坏不到哪儿去。

魏无羡横笛,江澄提着剑想上来阻止,被温宁截了下来,围观的人终于想到要动手了,又听见大殿外面骤然响起的骇人声音纷纷往外看,原本正在混战着的凶尸都突兀的停了下来,个个仰天长啸,嚎得惊天动地,哪里还是毛骨悚然,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万鬼同哭…”也不知是谁畏畏颤颤的说了句,“是万鬼同哭!”

众人皆惊,又回身去看魏婴,独立于大殿的另一端,笛声似悠扬又夹带着诡异,都觉得这是夷陵老祖在破釜沉舟了。

可也有人藏在人群里暗暗心惊,别人不知道,可总有人是知道的,外面那些凶尸从一开始就不是受魏婴的控制,而此时却也听从了魏婴的命令,万鬼同哭,悲天动地,阴虎符都失效了。

“要赶紧拿下魏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没错!”

一曲琴音响起,清心普善,堪堪与那笛音周旋,是蓝曦臣,此刻也只有他尚能如此,以音律破音律。

温宁即便再凶残也抵挡不住人群起而攻之,他原本还挡在魏婴身前,可此刻已经被战离了老远,江澄又毫无阻碍的缠上了魏婴,笛音终是被打断。

双拳难敌四手,外面的凶尸愈加凶残却也堪堪被挡了下来,魏婴那一曲尚为奏完,先有蓝曦臣干扰,后又被江澄打断,可即便如此,各个仙门也死伤无数,说他大开杀戒都没有半点夸张。

殿里殿外都是混战,魏无羡如今近身缠斗哪里是江澄的对手,能招架尚且不错了,也正是此时,温宁一声长啸,他心里一惊,分神去看,他已经伏地不起,被也不知是谁的剑插穿了身体钉在了地上,那头温宁似有察觉,抬头也看向他,“公子小心!”

魏无羡回神过来已经来不及避开被江澄紫电化成的长鞭卷了起来抛向了空中,接踵而至的是一把长剑,破空而来,他躲不了,被端端刺中,剑气带着人和剑一起向后飞去,最后钉在了大殿正中央。

一剑贯穿胸膛,钉在柱子上,魏无羡低头一看,竟然是随便,被他自己的剑钉死,想必以后那些人说起来又要说他自作自受因果报应了。他一抬眼看向温宁的方向,哪里还有什么温宁,一地的碎尸,这是要挫骨扬灰啊。

5

大殿里突然有些安静,众人看着被钉在柱子上的魏婴,就连蓝曦臣都收了琴。

魏婴低着头,看着随便贯穿他的身体,血色浸入了他黑色的衣衫只颜色又加深了几分,他开始有些茫然,他的血明明也是红的,可世人好像都看不见,说他无恶不作滥杀无辜,死后还被当成了厉鬼邪神,生生死死的都不愿放过他。

温宁被挫骨扬灰,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始终信他护他的温宁了。

还有谁呢?没了,温宁没了,蓝湛好像就从未拥有过,魏无羡还是那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魏无羡。

他笑了,放肆般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大殿里,听得人却觉得背脊发凉,他笑到最后又是咳,胸膛都被一剑刺穿,哪里还笑得下去。

陈情又被他抬到了唇边,还是先前那一曲,只是再听不出什么悠扬,诡异冰寒的扩散开去,不一会儿又是听见殿外嚎叫和惨叫交错。

陈情一响,万鬼同哭。

殿外失守,凶尸终于破入了殿内,没人再有闲暇去打断魏婴,凶尸比之先前,凶残了不止一两倍,仿佛个个都跟温宁的实力差不多,这到底是不是错觉也没人再去计较。

魏婴只吹完了这一曲便闭了眼,陈情从他手中滑落,砸在了他脚下的地板上,凶残的凶尸不一会儿便恢复如常被斩了个干干净净。

魏婴死了,他又死了。

6

大殿里的残肢断骸被清理了个干净,该走的人都走了,只余下了四大玄门还留在殿里。

魏婴死了,这原本应该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可怪异的是谁也不吭声。

也不知道这压抑的沉静是持续了多久,直到大殿微微闭合的门被一掌扫开,木门砸在地板上沉闷的声音像是砸在他们的心脏上,众人的心也跟着一沉。

“忘机!”蓝曦臣错愕,蓝忘机应当被叔父看管着出不来才对,没人比他更清楚蓝忘机对魏无羡的感情,所以才不敢让他露面,十三年前就敢为了救走魏婴杀伤同门,受了三十几道戒鞭,闭关了整整三年才好全,蓝曦臣是真的觉得不值得。

蓝忘机只看了他一眼,蓝曦臣便知道,坏了。

7

蓝忘机看着被一剑钉在柱子上的人,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过去,每一步都像是背着一座大山,重,重得他几乎抬不动脚,十几步的距离他像是走了几辈子。

他走过去,站在柱子下面,魏婴的脚垂在他胸前,他仰头看着他,抬手握住他的手,仿佛不可置信的晃了晃,“魏婴……魏婴……”

“我来了,你醒醒。”

“我是蓝忘机,你听见了么?”

“魏婴……”

蓝曦臣听着他的声音甚至带着哭腔,走上去想将人拉开,“忘机……”哪想到才碰到了衣袖便被一掌挥开,倒是让他退了两三步。

蓝忘机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甚至都没回头看他一眼,“兄长,我信魏婴,如你信金光瑶一样。”

蓝曦臣站定摇摇头,想起万鬼同哭,心有余悸,“他不可信。”

“他也不可信。”

“他们不一样。”

蓝忘机不再接话,转而盘腿坐下,横琴膝上,一曲《问灵》。

第一遍,没有回应。

第二遍,没有回应。

第三遍……

第四遍……

……

第十三遍,依然没有回应。

还是蓝曦臣再看不下去,出声阻拦,“停下吧,忘机。”

蓝忘机果真停了手,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一口血吐出,洒在了琴弦上,同时便听见一声脆响,蓝曦臣张了张口,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忘机古琴与主同名,而今,琴弦竟然断了。

“忘机!”

蓝忘机将琴随手抛在一边,又突然站了起来,探手向空中抓去……

蓝忘机在这大殿中探手寻了个遍,终于是消停了下来,跪在了魏婴脚下,模样颓败得哪里有半分平日里名动天下的含光君的影子。

8

造化弄人。

蓝忘机已经不知道他到底是心疼到了什么地步,麻木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魏婴死了,又死了,他又来晚了一步,竟然被活活一剑钉死了。

说好兵分两路,乱葬岗会合,他却半路被叔父几句话带回了云深不知处。

蓝忘机,是你没护好他,是你失信在先,是你忘了这天下人对他有多恶毒。

魏婴到底是怎样的心如死灰,问灵却无灵可问,探手去寻却只剩下了几缕残魂,比晓星尘更加脆弱的残魂。

蓝忘机一怔,赶忙从身上东翻西找的掏了个锁灵囊出来,小心翼翼的将手掌里的那几缕残魂装进去封好再放入怀中。

他又站了起来,抬手将魏婴放下来抱在怀中,看见他胸膛上那把剑时不由的一愣,随即抬头看向了江澄,江澄被他看得背脊发凉,未曾想到那个含光君竟然也有冰寒刺骨的眼神,蕴含着疯狂,有些像魏婴。

“看我有什么用!魏婴是我杀的!你若要报仇,尽管来就是!”

蓝忘机还未说什么,一旁的金凌反而出了声,“少说两句吧!舅舅!”

“你还知道我是你舅舅!”话刚落音,蓝忘机便将贯穿魏婴胸膛的那把剑扔了过来,江澄被逼退了一步,那把剑直端端的插在他跟前,剑上刻着的“随便”二字犹如五雷轰顶般的砸在了他头上。

蓝忘机抱着魏婴,死死的抱着,像个抱着心爱的玩具怕被抢走而不愿意撒手的孩子。

他甚至来不及好好爱他,他一直想把魏婴带回云深不知处,藏在他的静室里,给他买天子笑,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都不愿让旁人看了去。

可世人一次又一次的,将魏婴置于死地,半条活路都不肯给他,第一次他等了十三年,不管是夺舍还是献舍,总归是又回来了,还是那个魏婴,他几乎是送了好大一口气,终于想抱在怀里,谁能想到这么快又来了一次,身死魂灭,魂飞魄散,那是他的魏婴,就算全世界都唾弃,但那是他蓝忘机视为无价珍宝的魏婴。

“不好!”蓝曦臣看着蓝忘机抱着魏婴大叫了一声,他周身灵力外溢,是心有魔障。

9

姑苏双璧之含光君,蓝湛,字忘机,为人一向清冷自持,这样一个人,在乱葬岗大殿里,断了忘机古琴弦,抱着魏无羡的尸体,灵力外溢,走火入魔。

蓝曦臣带着姑苏蓝氏的弟子弹了几十遍《洗华》,才定了他的心神,后来闻讯赶来的蓝启仁要将他带回云深不知处,蓝忘机充耳不闻仍然抱着魏婴的尸体不放手,蓝氏无奈,只得一同带了回去。

自此几十年,含光君再未出过云深不知处。

10

十三年仿佛是个诅咒,乱葬岗第二次围剿夷陵老祖魏无羡后第十三年,真相大白,魏婴是被冤枉的,当初那些小辈的确不是魏婴所抓,最初那些凶尸也不是受控于魏婴,幕后黑手是金光瑶,蓝曦臣几尽崩塌,一如那时的蓝忘机,茫然不知措,也常年于云深不知处闭关,鲜少外出。

蓝曦臣一想起头几年他跟蓝忘机的那次谈话便觉痛苦。

——忘机,你便放下吧,难不成你还想再受三十几道戒鞭么?

——若他能活着,三百道,又何妨。

蓝忘机几十年如一日的温养着魏婴的几缕残魂,终于有所成效。

11

“蓝二哥哥,何必呢,第一次万鬼蚀心,第二次身死魂灭,还想让我经历第三次不成?”

“不会,我保证。”

“……”

“你相信我,魏婴…”

“……信你,蓝二哥哥,我一直信你的,不是么。”

“为此,我弄丢了温宁。”

“魏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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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3」∠❀)_不收刀片(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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