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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复健中。

【唐罗】 唐罗相亲相爱三十题(21)

【21、深夜交谈】

唐吉诃德总部,多弗朗明哥从那张象征着家族王座的椅子上站起来,缓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窗边,窗外的景色并不值得称赞,只是越过眼前,他看的是逐渐阴霾下来的天边,远远的仿佛已经嗅到了狂风骤雨的味道,家族干部们就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他的背影。

唐吉诃德崛起的方式太过张扬,多弗朗明哥嚣张狂妄,但该拿捏的分寸一向十分妥当,黑暗世界自然有一套规则,他在其中沉浮了如此之久,占有一席之地本就是迟早的事情,但政府可不在这个规则圈里。

“杀了他。”等到天边的黑云压近,多弗朗明哥才清冷的做了决定。

“多弗……”维尔戈和托雷波尔想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闪电惊扰,然后他们便看见被他们尊王的男人侧身回头看着他们,嘴角的笑意早就不知所踪,他是认真的。

“我亲自动手。”

多弗朗明哥这句话说的格外的轻,他的名声从来暴戾残忍,这可不是什么美名。骤雨随着落音而来,以维尔戈为首的家族干部们悉数垂首跪在他脚下,这是最为古老的表示效忠的姿势。

“是。”

唐吉诃德的手上有一批武器,这本没什么,可一旦打上贝加庞克的名字就有了质的变化,唐吉诃德找上贝加庞克的时候,这批货已经谈定卖给政府,多弗朗明哥用了高一倍的价钱从政府的嘴里叼走了这块肉。

多弗朗明哥向来视政府的人为蝼蚁,可眼下看来也并非所有人都是无能之辈。

政府开始了对唐吉诃德的疯狂打压,特拉法尔加•罗被警察带走了,他们原以为只是个误入歧途的孩子,谁会相信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已经双手染血?

原本应该被送进少教所之类的地方的心高气傲的小鬼露出了他胸前的纹身,属于唐吉诃德家族高级干部的特有标志,还是红心组,具政府情报,红心组应当只有两个人,初代副手维尔戈,二代罗西南迪,而今出现了第三个,这说明什么不言而喻,政府不可能放虎归山。

罗西南迪来不及请示多弗朗明哥,独自带着人劫了转移特拉法尔加•罗的运送车,这个疑似唐吉诃德第三代副手预备的小鬼启动了政府足够的警备力量。

罗西南迪救了罗,困下了自己。

政府失去了待定的第三代,得到了现役的第二代,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筹码,比特拉法尔加•罗更有分量跟唐吉诃德交易那批军火的筹码。

贝加庞克一直是政府的合作伙伴,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争取这个人倒向政府而非中立,那批武器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跟唐吉诃德的谈判持续了大概一周的时间,交易定在偏远郊区的午夜,刚刚迈进冬天的夜晚寒风凛冽,罗西南迪被拷着双手推到了前面,多弗朗明哥从家族干部的簇拥中走了出来,两个人相距不过四五步的距离,接收军火的人向他们带来的卡车靠拢,政府几乎没有怀疑唐吉诃德的诚信问题,谈判中他们许给了足够的好处,多弗朗明哥没必要耍花招非要吃下那批军火才对。

本应如此。

空空如也的卡车很快被发现,唐吉诃德事先安排的狙击手率先开枪,将政府的人暂且压制着不敢上前。

多弗朗明哥从怀里掏出手枪,一枚一枚的在罗西南迪面前装好子弹,那些纷飞杂乱的交火好像都巧妙的避开了他们一样,两个人之间形成了奇怪的真空地带。

罗西南迪清楚他要怎么做,也明白为什么,这当然是最好又无可奈何的办法,政府的野心难以估量,他们从不肯吃亏,这次交易之后的唐吉诃德将面临无法预计的扫荡,政府从不相信这些黑暗势力,而多弗朗明哥和罗西南迪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恶心的嘴脸。

天空开始降雪,轻飘飘的落下来,多弗朗明哥面色沉重的抬手将枪口指着罗西南迪。

“还有什么话要说?”

“告诉罗,要好好活下去,我爱他。”

多弗朗明哥短暂的沉默了一下,罗被维尔戈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雪好像越来越大。

“再见,罗西。”

罗西南迪扬着嘴角笑了笑,注视着多弗朗明哥的眼睛,他们从小相依为命,在混着血的泥土里摸爬滚打,在他还只知道害怕和哭泣的时候,多弗朗明哥已经开始为他们谋求生存了,他始终记得那个小小的挡在他面前的背影,倔强单薄,却格外可靠。

“再见,哥哥。”

他的声音迎着风雪,子弹划破空气穿过他的胸膛,他应声倒在地上,黑色的羽毛被卷了起来,和那些轻盈的雪缠绕着最终落在了多弗朗明哥的脚边。

这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带走了罗西南迪,那些迎风飞舞的雪像在跳送葬的舞,冰冷刺骨,无以言说。

……

惊雷带着闪电破空而来,多弗朗明哥突然从那个难以分辨真假的梦境里醒来,他脑子里还是罗西南迪倒下时的画面,抬手揉了揉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来当家的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多弗朗明哥闻声看他,罗斜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手里捏着水杯。

“呋呋呋,梦见那个时候了。”

罗一瞬间有些失语,多弗朗明哥自那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总是不停的做着那个梦,一遍又一遍的,梦里总是落着雪,罗西南迪在他面前倒下,黑色的羽织大衣染了血迹,最后被掩埋在雪地里,他想将罗西南迪带回去,就像小时候一样,两个小小的少年于寒夜里相互拥抱依偎在一起。

多弗朗明哥总会在这个时候醒来。

罗走过去坐在床边,将手上的热水递到了他面前,“有我在,当家的不会输的。”

多弗朗明哥曾一度认为罗西南迪是命运给他的一把枷锁,镇压着他的狂躁和邪恶,而十三年的时间说不上有多长久,但相信也足以解放那些无处安放的残忍和暴戾了。

多弗朗明哥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呋呋呋,小鬼,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罗勾唇笑,带着几分勾人的邪气,“我以为当家的要不行了,需要我的鼓励呢。”

玻璃杯掉在地上的清脆响声被雷声盖过,闪电过后罗已经被多弗朗明哥压在了身下,“呋呋呋呋呋,罗,你这张嘴或许该重新学学怎么说话了。”

罗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动了动腰身若即若离的蹭了蹭他,“当家的来教教看。”

这种挑衅在多弗朗明哥眼里都是明目张胆的勾引,他一向用行动解决问题。

破碎的呻吟被雷声盖去了大半,借着时而闪电的瞬息光亮,多弗朗明哥便能看见罗仰着脖子时的漂亮颈线和锁骨,接着一寸不余的在上面留下痕迹,像一只野兽般粗暴的宣示着所有权。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恶,通往地狱的道路如果有人作陪再好不过,这个人不是罗西南迪,而是特拉法尔加•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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